第(2/3)页 转过九曲回廊,但见玄衣男子临水抚琴,七弦在他掌下铮鸣如剑,惊起数尾红鲤。 姜雪单手托腮倚在琴案旁,眼底碎金流转。 素日里杀伐果决的长公主此刻眼波绵软,倒映着抚琴人清癯轮廓。 这念头如细针刺入云振心口——原来她也会这般专注凝视,只是对象从不是自己。 “拂冬统领。” 云振驻足石阶:“此刻惊破琴音,倒显得我不知趣了。” 侍卫长斜睨他瞬息,抱刀退至垂花门下。 莲香缠绕的凉亭中,姜雪忽地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吻,萧湛修长手指顺势攀上她耳后碎发,银戒与珍珠耳珰相撞叮然。 云振垂眸盯着青砖缝隙里挣扎的蚂蚁,忽觉自己像误入画舫的摆渡人。 当姜雪提着裙裾奔来时,他下意识后退半步,却又被那声雀跃的“你可算来了”钉在原地。 “殿下召见,怎敢推辞。” “尝尝今年新贡的雪顶银针。” 她指尖轻点白瓷盏:“水温再降三分便失了韵味。” 氤氲茶烟里,云振看着漂浮的银针缓缓沉底,恍若某些未及言明便已消逝的心事。 云振甫一落座,萧湛便执起青瓷壶为他注满茶盏。 氤氲水汽中,他垂眸望着茶盏里浮沉的银针茶叶,嘴角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 这个总垂着眼帘的青年看似恭顺,实则藏着的敌意他再清楚不过——偏生这枚棋子,还是自己亲手布下的。 姜雪并未如预料般刺探任何秘辛,反而兴致勃勃谈起西域胡商带来的火浣布。 萧湛始终保持着侍立姿态,每当玛瑙杯中的茶汤浅去三成,便无声无息续上新的。 棋枰送来时,云振注意到他执壶的指节泛着青白。 黑白云子渐渐在楸木棋盘上星罗密布,姜雪执黑的手势如拈花,落子时却有破竹之势。 云振刻意放缓攻势,直到俯身时瞥见檀木棋盘下,两双手正十指相扣地交叠着。他信手将白玉棋子抛在西北角:“这局是殿下赢了。” “你倒是会挑时辰认输。” 第(2/3)页